如果把“脫歐”和“牛津大學”擺在一起,多數人想到的或許是這所高校的學者針對這個眼下英國最熱門的話題發表言論、出版新書。但最近筆者無意間從互聯網上搜索到一個新詞——“牛津大學脫歐策略辦公室”,這引起了筆者的興趣,隨即撥通對方電話。

　　牛津大學的脫歐策略辦公室,坐落在校園的行政大樓里,距牛津那些人們熟悉的學院步行約十多分鐘的路程。去年12月,牛津大學決定在這個校園角落成立辦公室,醫學系主任阿萊斯特·布坎教授擔任主任。

　　建校史可追溯到12世紀的牛津大學,是英國脫歐公投后第一所,也是目前唯一一所成立脫歐策略辦公室應對自身未來變化的英國高校。牛津大學為什么要成立這樣的部門?更令筆者好奇的是,布坎教授的專長是研究治愈中風的藥物,怎么會挑選他擔任辦公室主任?

　　在布坎的辦公室里,筆者看到辦公桌、電腦、沙發和茶幾——很普通的配置。但墻上掛著一幅牛津校園圖和一幅巴黎風景畫,結合這個辦公室的名字,好像有些寓意。

　　上任三個多月來,布坎定期前往倫敦,同部長、議員們會面,就脫歐話題交流看法。按布坎的說法,這個辦公室所代表的牛津大學不是政治團體,它要做的是了解師生,尤其那些從歐盟國家來的人對脫歐前景的疑問和憂慮。

　　“學校是否選錯了人呢?”面對筆者的疑問,布坎笑著說,這是因為牛津大學的醫學專業不僅和政府醫療部門、社會慈善機構、醫藥企業有著密切聯系,還同世界多國的醫學研究、商業項目有著緊密合作。跟其他專業相比,醫科專業與脫歐其實關系更緊密。

　　牛津大學35所院校的院長早前曾聯名致信《泰晤士報》,呼吁英國政府在脫歐問題上慎重。在交談中,布坎流露出對“留歐”的支持,但他必須面對現實。對于牛津大學來說,下一步的重點是主動尋求與歐洲以及歐洲以外國家的合作交流,不能因英國離開歐盟而陷入發展困境。

　　脫歐后,英國大學將不能獲得歐盟每年劃撥的20億英鎊教育資金。這筆錢是否很重要,布坎沒有解釋,但他說,牛津會想辦法。畢竟,沒有充裕的資金,就不可能有世界最優秀的人才來執教,最優秀的學生也就不會跟著來。

　　臨別前,筆者留意到布坎的辦公室門口其實沒有字樣表明這里是“脫歐策略辦公室”,于是開玩笑地問他,會不會是個臨時機構,比如2019年脫歐程序完成后,也就結束使命了。布坎搖搖頭說,英國加入歐盟40年,接下來有很多事情要處理,至少對于他的辦公室來說,要處理的問題需要花費很長時間,可能是數十年。